旅店里,老板娘在一片混沌中翻了个身,手下意识地摸向身侧,触到一片冰冷的空虚,才猛地睁开眼。
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掠过她那张睡意惺忪的脸,她伸出修长的手指,面无表情地抹去自己大腿根那丝黏腻的浊白,对着空气低低啐了一口。
转头,桌上那几张被压得平整的几百元钞票正无声证明昨夜的故事。
她走过去,一把抓起那叠钱,正要塞进抽屉,一张被钞票压住的小纸条飘然落下。
她愣了愣,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,目光仿佛能穿透木板,看到那个仓皇逃离的背影。
良久,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逸出唇角,她将纸条与钱一并锁进了抽屉深处。
回到那个所谓的“家”之后,我的日子没有一刻安稳。
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半,留下一个巨大的、流着脓血的空洞。
白天,我用繁重的劳作麻痹自己,可一旦夜幕降临,那份噬骨的思念与罪孽感便会像潮水般将我淹没。
无数次,我拿起那部老旧的电话,用颤抖的手指按出旅店的号码,指尖悬停在最后一个数字上,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。
我怕。怕听见她的消息,又怕听见她的消息。但最怕的,是听到她那足以将我心脏撕成碎片的哭声。
直到那天,邮差将一封牛皮纸信封塞进我手里。
信封背后,是歪歪扭扭却又无比熟悉的地址,没有署名——那正是我逃离前所住的镇上旅馆。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。
我愣了半晌,才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,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,撕开了那信。
信纸上,是同样不太工整的字迹,一笔一划,都像是用刀子刻在我的心上。
兄弟:
那天你走的时候,我看见桌上的钱和那张纸条,明白你没有真的放下她。
她失踪的那一天,大中午,一辆破车轰隆开进院子,三个男人进屋去,把她赤身裸体从炕上扯下来,像拖拽一头牲口般,就这么被压进车斗里拉走了。
之后,你走了。前脚刚踏出镇子,后脚她就又被秦家的人弄回去了。
再后来的事儿,是我从别人嘴里零零碎碎听来的。
他们说,秦家那院子,白天是牲口棚,晚上是屠宰场。
起初她还哭,还求饶,后来嗓子哑了,眼泪流干了,就只剩下麻木的顺从。
白天,她得像条狗一样跪在炕边,脱光了衣服等着,谁进屋就主动趴好,张开腿和嘴,生怕伺候慢了就是一顿毒打。
我听说最狠的一次,他们把她绑在院里的长凳上,三兄弟像分吃生肉一样,同时占有了她的身体。
一个从前,一个从后,另一个则堵住了她所有呼救的可能。
听说那天之后,她的眼神就彻底死了,再也亮不起来。
兄弟,消息不多,但是挺惨的,我能打听到的就只有这些,其余的你自己琢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