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她的思念与愧疚,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,日积月累,终于将我最后一点理智吞噬。
回到城里这些天,夜里每当闭上眼,脑子里就是她的哭喊、她赤裸的身体被拖走的样子。
**她的眼神一遍遍出现在梦里,那是一种被彻底剥夺了灵魂的、牲口般的绝望。
**我强忍着思念与屈辱,劝自己忘了她,可越是想忘,那三个野兽在她身上肆虐的画面,就越是清晰。
我翻来覆-去坐在床沿上,半夜听着远处狗叫和风声,旅馆的来信,里边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的心上。
我终于承认,自己一点也不勇敢。
可我更怕,真有一天她的尸体被人拖出来丢在村口。
那一刻,我决定还是得亲眼去看看她。
哪怕……只是远远看一眼。
第二天一早,我随手拎起一个破布包,乘上了去镇上的长途汽车,中途还需要几次换乘。
天灰蒙蒙的,像我此刻的心情。
我低着头,不敢抬眼看人,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去干什么,都用鄙夷的目光在审判我。
车一路开得颠簸,窗外的山坡、河滩、田野飞快退去,风灌进来,吹得耳朵发凉。我闭上眼,在摇晃中沉沉睡去,梦里,全是那些不堪的画面。
当我再一次站在小镇时,已经是几天后的傍晚。镇子还是那副破败样子,市集上湿漉漉的,一阵阵雨味弥漫着,混杂着泥土和腐烂菜叶的气息。
推开旅馆门时,风铃“叮当”响起,昏黄的灯光里,女老板正懒洋洋地歪在柜台后。
她抬起头,看见是我,愣了愣,然后什么也没问,只默默从抽屉里取出钥匙,放在柜台上,轻声道:“还是那屋,去吧。”
我接过钥匙,嘴唇蠕动了一下,想说声谢谢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只能低着头上了楼。
这两天,我都没敢出门。
当初逃走的事情闹得很大,很多人都见过我,为了不被认出来,饭食都是女老板亲自安排。
直到第三天傍晚,天上翻滚着乌云,闷雷一声声炸开,一场暴雨即将来临。
女老板走进我的房间,手里抱着个口袋,放到我床头,低声说:“大兄弟,夜里方便点。”
我打开一看,是件旧斗笠、一条油布雨披,和一根麻绳。她看着我,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怜悯。
“自己小心。”她淡淡地说。
我点了点头,明白她的意思。我扯紧雨披,戴好斗笠,像一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囚犯,悄悄地、决绝地,走进了那片风雨交加的夜色里。
走在通往秦家的土路上,雨越下越大,风把树枝吹得像鬼魅乱舞。泥水没过鞋帮,冰冷的裤腿紧紧贴在小腿上。
路上偶尔遇到几个匆匆回村的人。借着微弱的灯笼光,我听见他们嘴里在议论。
“听说秦家那娘们儿,现在玩出新花样了,吊起来玩呢,屁股撅着往下淌黄水。”
“可不是,村里婆子们骂她不要脸,男人们都馋得要命。”
“我看啊,她早晚烂死在秦家院子里,连牲口都不如。”
我只敢假装没听到,埋着头,像一只老鼠一样,从他们身边溜过去。
快到秦家时,远远便看到院子里透出一丝摇曳的光亮,像地狱里引路的鬼火。
雨声夹着闷雷,打在泥地上、瓦檐上,像万千鞭子抽打在地面。
风吹得树枝乱颤,让人汗毛直竖。
我屏住呼吸,猫着身子贴着院墙根,一点点摸过去,借着雨势翻上院墙,趴伏在墙头。
院子中央搭着一个简陋的木架子,被风雨冲刷得嘎吱作响。
三四盏昏暗的油灯挂在檐角,被雨打得“嗤嗤”作响,火苗时不时一跳,映出一地的泥水和破碎的草屑。
然后,我看到了她。我日思夜想的妻子。
此刻,她被剥得干干净净,双腿被人粗暴地掰开,用绳子紧紧绑在两边的桩子上,腿根勒出一道道刺目的红痕,屁股被高高翘起。
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发丝、乳房、耻户、腿缝一路滑落,把她的身子冲得发亮,像一件即将被献祭的祭品。
秦大站在她身后,手里反握着一根鸡毛掸子,用棍头狠狠地拍打在她屁股根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闷响,泥水飞溅。
妻子闷哼了一声,白皙的臀肉上瞬间出现一道清晰的红痕。
眼泪和雨水混在脸上,胸膛急促地起伏,双唇颤抖着发出一丝丝哽咽。
秦二蹲在她面前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逼着她抬起脸,**露出的那双眼睛里,是一片死寂的荒原。
**他低低笑了一声,把那根丑陋的东西凑到她唇边,粗暴地塞了进去:“舔干净点,贱货。敢咬一下,老子弄死你!”
他用力扯着她的头发,让她的脖子后仰,嘴里“呜呜”作响,被迫吞咽。
秦三则蹲在她肚皮底下,搬来一个小凳子支着她的屁股,冷笑着伸手分开她已经红肿的臀肉,用唾沫涂抹上另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,恶意地凑上去:“屁眼儿今儿个再捅深点,别他妈给老子夹断了。”
我看得胆战心惊,他竟然特地削了一根木棍捅我老婆的屁眼,也不怕把她屁眼里弄伤……
他一边顶进去,一边狠狠扇她屁股,“啪啪”作响:“松开点,不然让你吃棍子!”
“看!看!看!这屎眼捅久一点,下面的骚洞还流水了!”
妻子的嘴里发出低低的、讨好的、非人的声音,那是我在噩梦里听过无数次的狗叫。
他们像摆弄一件没有生命的玩具,不断变换着花样,用她的身体探索着兽欲的极限。
雨越下越大,泥水没过脚踝,妻子的发丝贴在脸上、身上,被打得发红的皮肤湿漉漉地闪着光。
每一次重重的撞击,都带出一声闷哼,她的身体随着他们的动作不住地摇晃。
我趴在墙头上,斗笠被雨打得塌塌的,雨水顺着脸往下流,把视线打得模糊。
胸口像是被狠狠撕开,疼得几乎发不出声。
她的身影在风雨和昏黄的灯火里,被吊着、被摆布着,像一只破烂的布偶,被肆意摧残。
我趴在墙头上,不知看了多久,那昏黄的灯光被风吹得一阵阵忽明忽暗,直到她的身体被那三个人肆意摆弄着几近昏厥,被搬进了后屋,雨大得厉害,风呼呼刮在脸上像刀子。
后屋的窗户玻璃比以前脏了很多,里边的情景看不分明,而且秦家三个都在,我再也不敢多看下去,只能作罢。
翻身落地,借着风雨的掩护,悄悄沿着来路退了回去。
脚步踩在泥地里发出黏腻的“扑哧”声,斗笠早已湿透,雨披贴在背上冰冷刺骨。每走一步,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,一片深渊。
回到镇子时,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。夜色像一口深井,把整个小镇都埋进去。旅馆的灯还亮着,微弱得像随时会熄灭。
我推开门,风铃轻轻一响,女老板抬起头。
她晚上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色棉袄,里边是绛红色的绸衣,正坐在柜台后低头看账簿,见是我,缓缓合上账本,声音很淡却透露着安心:“回来就好。”
我默默点了点头,浑身湿得在滴水,雨水沿着发梢、衣角一滴滴落在地板上,模糊的脚印拉出一片阴影。
她起身,从柜台里走出来,递给我一条干毛巾:“擦擦吧,别冻着。”
我接过毛巾,手指僵硬地攥着,却没擦,只是低声问了一句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你……早就知道的,对吧?”
她愣了愣,随即低低笑了一声,语气淡得像风里一缕凉意:“知道什么?”
我抬头,眼神有些发红:“她现在……成什么样了……”
女老板没接话,只是慢慢抬起眼,看了我一眼,那一眼里藏着某种让人心寒的东西,良久,她轻声道:“你是以为你离开她,他们会放过她么?早就这样了。只是你没看见。”
我全身一震,嗓子里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哽咽:“我看见了,还好,她……还活着。”
女老板默默看着我,过了半晌,才缓缓点了点头,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:“嗯,只是活着。”
她转身又回到柜台后,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酒和两个小杯,倒了两杯,把一杯推到我面前。
“暖暖身子吧。”
我捧起杯子,指尖发抖,酒液微微荡漾。良久,我闷头喝下去,呛得眼眶发酸。
女老板喝了一口酒,低声说:“你……想好了吗?回去吧,还是……”
我放下酒杯,声音低哑,却很重:“我不能回去。”
她轻轻笑了一声,什么也没再说,只是把那一瓶酒推到我面前,转身走上了楼。
只留下一句话,像风一样飘在空荡的夜里:“大兄弟,屋里有干衣裳,别感冒。”
我坐在桌前,握着那壶酒,目光空洞地望着门外,雨依旧噼里啪啦地打在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