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震动声响起。
一下。
两下。
细微的响动在这大会议室里要人难以注意，沈凛动了动视线，他很少会设提醒，但总会有例外。
季度总结会向来要占用一整天的时间，会议将到尾声，沈凛的目光在那屏幕上有短暂的停顿，过了片刻，很意外的，他拿起手机解锁了界面。
微信打开，夏天的消息占了俩人对话框的一整页，不过最近的这些已经跟上面的历史记录隔了两个多月。
03：58
【还可以再做一次吗？】
14：12
【不好意思，没接到。】
【刚刚醒。】
17：37
【沈凛！】
【你不礼貌！！！】
不礼貌这事儿还是夏天刚开始认识他时提出来的，他个人原因，或许跟早年的经历有关。
他平日消息回的少，他更习惯电话语音，手机里的通话录音占了好一部分的空间内存。
有时是忙的，有时是看了没回复，夏天忍无可忍地跟他提出抗议，当时就用的“不礼貌”的这个形容。
比起他来夏天总是活蹦乱跳，她闹腾的很，鬼点子多，一会儿一个想法。
看着这控诉一样的聊天框，沈凛不由笑笑，这是急的还是委屈的？
他手指动了动，心血来潮地点开了夏天的朋友圈。
按以往说，夏天的设置都是三天可见，这回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改了，朋友圈显示了全部，小背心小短裙，再来点精神文案，尽情展示着她最近的生活有多多姿多彩。
小把戏，沈凛知道这是夏天开给他看的。
会议室里静下来，按例，助理提醒沈凛做最后总结。
沈凛抬起眼，在另一边的夏天已经被煎熬的等待折磨的想死，她痛恨微信没有出已读未读的功能，她一面痛恨着，一面又是嘴硬着，若要是真出了，她怕是又不敢面对了。
很难想象，一下午，一整个下午，她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没心思做任何事，连喝个水都要走神，有事没事的就要看手机，生怕是自己不留意地错过了什么消息。
她不知道几次点开微信，消息免打扰开了又关关了又开，可惜，无论她怎么挣扎那软件就跟出了Bug了一样的没声音，总之是一潭死水，一声不响。
看着那除了多了两条【她自己】消息外变都没变过的界面，夏天恼羞成怒了，她截了个图，立刻马上地甩给了叶寐。
夏天：他是不是在钓我？
夏天：故意不回吗？
夏天：我错了，我有大病，我就不该找他！
比沈凛好一万倍的，消息刚发出去叶寐就有了声音。
叶寐回复引用【他是不是在钓我？】：没看出来。
叶寐回复引用【故意不回吗？】：不知道。
叶寐回复引用【我错了，我有大病，我就不该找他！】：我的姐，你早该有这种觉悟了。
对面连着的三句像是一盆盆冷水，一捧浇灭了她的怒火，一捧浇灭了她的热情，还有一捧，给她淋得里外都凉透了。
夏天的本意是想寻求点安慰，现在只觉得心碎一地，全是玻璃碴子。
她在床上发呆了很久，很久是她觉得的很久，很久后，她深吸了口气，似重打旗鼓了，下决心忘了这些烦心事。
天色暗得快，夏天在床上翻了个身，给叶寐打去了个语音：“晚上喝点？”
叶寐那边好像在打游戏，指甲敲屏的声音很明显：“行啊，可以。”
夏天揉了揉鼻子，她昨晚搞得太晚有些着凉：“瘾咯，几点去？”
叶寐嘴上答应：“十？晚上好像有活动，或者你先来我家，你有个快递寄我这了。”
夏天一样的心不在焉，叶寐说话时总不小心蹭到麦克风，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好难听清。
夏天无所谓，姐妹情深，就算叶寐不说话她也能猜着她在说啥。
她平躺在床上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举高高的，床头灯晃得她美甲特好看，亮闪闪的：“都行，我听你的。”
“OK啊，你等会的。”叶寐附和，半晌后，擦麦的声儿没了，估计是结束了，夏天都听着叶寐在那头打火了，“你听说没，群主谈了个06的妹妹。”叶寐换了个聊八卦的语气，听着相当认真。
夏天扯扯嘴角：“06啊？”
叶寐说：“是啊，06，还没成年呢吧。他都要30了，不知道咋给人骗的。”
夏天问：“我记得他不是都订婚了？”
叶寐说：“就是说，我还看着他发朋友圈了呢，不过我昨天看，他好像把那条给删了。”
“牛……”夏天张口，只是没等她说完，语音就跟着“咚”一声的提醒断了。她扭头去看，只见屏幕最顶上显示出来个电话弹窗。
……
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情被那号码瞬间打乱了，夏天一个骨碌地从床上起来，人坐着，不自觉地往下咽了咽口水，跟着，她抻了抻脖子，似是这么一套流程下来能她的声音都能好听一些。
什么觉悟，她怎么还记得她该要有觉悟？
“喂。”
电话被小心翼翼地接起。
夏天破天荒地又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还有……
她身下……
本来整理好的身体重新变得湿润，只是夏天此刻无心顾及，她屏住呼吸，时间跟着变得缓慢，那种煎熬又痛苦的感觉重卷而来，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。
“沈凛……”
她从不是个会忍耐的人，心里藏不住，床上也藏不住。
“在哪？”
天啊，她有多久没听过他的声音。
沈凛那边很安静，这个时间大概还是在办公室。她就该拉着他在他办公室里做一次，让他一到公司，一坐在那桌子前就要想起她的样子。
“在家呢……”
在家呢，主人。
差一点的，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昏了头地这么称呼他。
夏天感觉到头有点晕，沈凛的声音很低，低得她脑子里好似全是他的回声，拜托，别这样，她怎么这么不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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