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将花钰穿越定做一个“日号”,取离家二字即可。
故今日为“离家六日”,宝和县发生了一件事。
宋二爷遣仆广布一条秘闻,便是李氏丑闻,其李氏三子李源轩与其嫂夏氏乱交私秽已有三月。
说来这李氏一族真也奇怪,大子李源干夭折,而三月前二子李源昭因肺痨病故,三子李源轩又是个大脑袋的人,做事向来不讲道理,唯独这个四子李源友安然无恙。
众人不知,若非修道持心,李源友也自当有个真残缺。
话一出口便如破风的口袋,虽无举证,却早已人口煌煌。
于是,未到正午李源友便被其父李协叫了回去。
一夜过去,花钰这才明白李源友口中的厉害是有多厉害。
不过“失身”也得了个好处,便是系统开始派发任务。
“任务:取得李协认可。奖励:复阳丹一颗,珍玉粉配方一张。”
花钰揉了揉腰,撑着脑袋想:“复阳丹?治疗阳痿的?珍玉粉……应该是女子化妆之用。”
所想皆对,只不过要得到李协的认可……可不是一件易事。
正瞎想之际,屋外响起声音。
“花公子,公子回家去了,叫讲一句好让您放心。”
一听有人,花钰把蚕丝被拉上,盖住赤裸的上身。
“知道了……可有什么吃食?”
“已备下,只待公子洗漱。”
此人正是昨夜伺候两人沐浴的侍女,名做红莞,本为李源友的通房丫头,只不过主子身有隐疾,不曾亲近倒也清白。
在大家里做事是其次,看事是第一,昨夜花钰不愿人亲近,故今日红菀只是站在外边候着。
“如此,那多谢……还未问起姐姐的名讳。”
“为公子服务是奴婢的福分,奴婢唤红莞二字。”
“那便多谢红莞姐姐,还请姐姐带我洗漱。”
说话之间,花钰便穿好衣服来到人前。
红莞低身行礼,随后一笑便站在人后,双手一收一展为花钰指明前路。
事罢,便到了用膳时间。
折腾一宿,他又饿了,食量大如牛,便是龙象也能比上一比。
食物虽然比不上前世丰富,但胜在味纯物精,花钰倒也吃得开心,只是坐不安稳。
“姐姐用过饭了么?”
“奴婢已吃过,多劳公子挂心。”
近十来个盘子,便是加上李源友也是吃不完的,那岂不是浪费?
“那这些饭菜该如何处理。”
“主子剩下的,若主子赏赐,作奴的便有福气,若主子不说,自是花草有肥。”
这话不假,若剩下的是奴婢吃了,少不得饭菜做得难吃,少不得没剩就哀声四起……
“李……夫君他是如何做的?”
“公子心善,心喜时……时时有赐。”
“既如此,那便拿与你们一起分了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怎么?”
“恕奴婢多言,此不合礼仪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李源友便急匆匆的赶了进来,一把抓住人的手。
花钰看着气喘吁吁的李源友,不由得的问:“怎么了……夫君。”
“跟我回家!”
说完就把人抱了起来,往外边大步走去。
花钰双手紧紧的抱住李源友的肩,一颠一颠的就像前世快递车上的货品。
进了马车,李源友这才说话:“老爷要见你。”
老爷,其父李协也。
“就这般前去会不会失礼……”
“不会,老爷看了也会心喜,只做你自个,问话从实答来就是。”
李源友拍拍他的手,以作安慰。
“有你,我便安心。”
花钰紧紧的靠着他,比起别人,有肌肤之亲的李源友更让他安心。
这番姿态哪个男人可以忍住,李源友自是又要疼爱疼爱。
纠缠的气息里,只透着一个人的快乐。
……
李家大院当真气派,说是划了座山做家邸也不算为过。
只看朱门如象并立,门前石狮威严,檐上狻猊怒视,什么妖魔鬼怪自是不敢相撞。
果真是高门大户……
“小心。”
花钰差点就被门槛绊倒,只一进门,又有大不同,换了一副气调。
“公子,老爷太太正在大堂等着您过去。”
“嗯,吩咐人把仙淑院收拾间偏房出来。”
“是,小的这就去办。”
在李源友的带引下,两人来到大堂前,还未进便有声响传出。
“我要看看!”
只见一花翎小女迈着步伐,圆头脸润,好不可爱。
“四哥!”
李媛珠扑进李源友怀里,又猫着眼偷看花钰,扬起的嘴角说明很满意。
两人一母同胞,关系自是亲近。四五岁的孩童自是天生玩趣,只说:
“你是给我哥做老婆的吗?”
“是,那小姐喜欢吗?”
“喜欢喜欢,你好漂亮!”
花钰莞然一笑,牵着她伸过来的手。
“子亲快进来吧!”
大堂里响起一声女声,应该是李源友的母亲,而子亲则是他一月前行冠礼时,李协所取的字。
“是。”
几人缓步走进,一入门,两边都坐满了人。
“见过老太太,老爷,太太,还有诸位小姐,恭祝各位福康乐泰。”
花钰向各位行礼,毕竟他此时还是一个外人。只见正坐的老太太看不真切,左看右看,就差说让人走近了瞧。
花钰扭头看李源友,在对面的示意下缓步走前,随后半蹲下,微微抬起头让老太太看个真切。
“真俊真乖的儿!是哪家人士?”
“小子家中乃世代农耕,于五月前便将我卖于人牙子,幸得公子所救。”
一听,老太太倒没不高兴,反而是一边的李协变了脸色。
一是清白,二是家世……
显然老太太也明白,立刻翻看花钰的孕痣,只见颜色鲜红,非暗红色,是完璧身。
老太太十分宠爱李源友,看见花钰也心喜,加上之前李源友做足了功课,于是便说:“我看这孩子不错,子亲人也该有个人照顾,你们说呢?”
这话是对李协和李源友生母白夫人说的,白夫人只点头说:
“老太太思虑周全。”
李协却不急着答话,而是问李源友:“你心如何?”
“还请父亲成全我二人之缘。”
“既如此,那便听从母亲的安排。”
李协向老太太弯腰拱手,然后道:
“那择日纳做侧室,此事你自定便是,不必与我商量。”
“是。”
“母亲,儿子事务繁忙,先请告退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
老太太也知道他因为李源轩的事情心烦,也不多留。
人一走,气氛就活跃起来了,花钰也站起,向老太太行了个礼,然后向正妻白夫人行礼:
“请太太安。”
白夫人颔首微笑,手一抬示意他向其它几位姨太太行礼。
第一位是王氏,给人感觉是性子木讷,乃是病故的二子李源昭之母。
第二位是林氏,给人感觉是性子张扬,乃是绯闻的三子李源轩之母。
两人都勉强笑笑,各有各的心思。
看着举止得体的花钰,老太太和白夫人都很满意。
“去库里拿我那一对玉镯来。”
“是。”
老太太伸手要人走前,花钰带笑走去,就像奶奶孙子般。
“日后在这住下了就安心过日子,别人不说咱,咱也不要是别的……我那孙儿,虽生的好模样,却是呆货一个,你有气别对他撒,自与我说,我给你做主!”
“老太太当真偏心,有了新孙就不要我这旧孙了!”
李源友也靠前来,半蹲在另一边,话语还有些可怜。
“你要是给我生个乖重孙,我自是要你的!”
“那还得看老太太新孙。”
被点名的花钰红了脸,却说:“定不负老太太所托,只是人说子随父,龙生龙种,他是龙父,只是这龙子……”
花钰瞥李源友一眼,接着道:“怕是不乖!”
众人瞬间大笑,弄得这孟浪仙君面红耳赤,只盯着人,仿佛说“要你好看!”
“他实调皮得很,他母亲生他养他可费了一番功夫,人人叫他仙君,以为却是个魔王。”
“老太太说的是,不管仙君魔王都是您的乖孙哩!”
李源友说完也靠在人膝前,作一孩童。
老太太笑的开心,那取物的侍女也回来了。
“老太太东西取到了。”
“拿上来!”
鎏金木盒被呈上,一打开便见由白润无瑕的极品羊脂玉所制的一对镯子。
“可还喜欢?”
“喜欢!”
花钰眼睛闪闪,宝物谁不喜欢。
“那便戴上。”
闻言,花钰露出双臂一震,弹肉软糯,肤如雪藕。李源友为他戴上玉镯,反而衬得手镯黯淡无光。
两人又聆听了老太太和白夫人的好一会教诲后,这才回到仙淑院。
路上小径,李源友宽解花钰:
“我的宝别灰心,正房的位置是你的。”
“没有,能陪着夫君此生无憾,不敢再多祈。”
“得此贤内,夫复何求?”
“嗯……到了。”
“宝贝请!”
两人相视一笑,步调飘飘入门。
哪怕一个在演戏,一个不全是真心,但也足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