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扣解开的声音不大,却像某种仪式结束的信号。
澜归身体微抖,像被电了一下,整个人晃了半秒才恢复姿势。
锁落在他身侧,冰冷又沉静,他却没立刻抬头。
只是盯着地毯,眼眶发红,手背撑得发白。
周渡却没扶他,反而坐回沙发上,长腿一翘,淡淡道:
“挺可惜的,我还以为你能多撑一会儿。”
“结果一根钥匙就把你带回来。”
澜归没应,像是还想保留最后一点姿态。 可他的沉默,在周渡眼里更像是无声的服从。
一声轻响,什么东西被丢到了他面前。 柔软的、带着金属扣的毛绒尾巴。
周渡:“捡起来。 ”
澜归抬眼,盯着那根尾巴几秒。
“不戴这个也可以,走出去也没人知道你刚才跪着咬了我钥匙。”
“但你要是真觉得体面,那你现在就站起来、挺直身子、别看我。”
——他没动。
不是不能,是动不了。
周渡像是早就预判这一点,慢悠悠地补了一句:
“今天你解锁了,但没规矩过夜,算破规。 你得戴着尾巴睡觉,才算补齐。 ”
澜归:“…… 你根本就没提前说。 ”
周渡笑了:“哦,是吗? 你要讲证据? ”
他把手机掏出来,翻出一张照片,丢给澜归看—正是刚才那一幕,他跪着,钥匙咬在唇边,眼神带着倔强与委屈,脸侧的红痕清晰。
周渡:
“这是你申请‘补规’的画面。”
“我就问一句,你今晚戴,还是我明早加锁。”
空气安静了整整五秒。
澜归最后还是伸出手,拿起尾巴。
可动作没他自己想象的顺畅——指尖微抖,掌心是汗,像抓着的不是一根尾巴,而是羞耻和沦陷的句号。
周渡:“站着戴?……你是不是还没明白规矩。”
澜归停住。
“在我面前,带尾巴的狗,跪。”
“手撑地,腿张开,头低下。不然我扣不上,也不想扣。”
澜归脸上泛起不明显的红,牙咬着却没说话。他撑地跪下,调整姿势——动作僵硬,却没有拒绝。
尾巴终于装上去时,他的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。
周渡起身,从后面低头看了他一眼,语气温柔又冷酷:
“姿势保持十五分钟。”
“我会看着——如果你敢动,就别怪我明天早上再加点别的。”
澜归没应。
尾巴垂在他身后,一动不动。
他听见自己呼吸混乱的声音,被压抑得发颤,却不得不一秒一秒撑下去。
周渡的声音在他背后慢慢响起,如同第二层锁:
“你已经不是锁着的人了。你是尾巴系着的狗。 ”